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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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然而皇上的旨意才往北西發出去不到一月，這聖意和細作的首級都還未到達北西，京城便收到了太子的人頭。
朝野一片嘩然，皇上痛失愛子，悲憤交加。
皇後就此病倒，一蹶不振，內外命婦輪流服侍皇後，可皇後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而且持續惡化中。
京城之中流言四起，太子被殺，首級也被敵人送回了城中，這事傳得沸沸揚揚，也攪得人心惶惶。
易夢詩也被列入服侍皇後的命婦人員之中，每隔五日她便要到宮中服侍皇後。
輪到第三次的時候，長公主也來了宮裏，她們婆媳一同在鳳和宮陪同皇後。
“我的兒……我的兒啊……”皇後每日嘴上都離不開這幾個字，好似一只剛學舌的鸚鵡，就只會這一句了。
易夢詩端著一碗參湯，不知該如何安慰皇後，她看向坐在另一邊的長公主，而長公主也看著她。
二人同時沈默，不是她們不會安慰，而是安慰的話來來回回就那些，每日來服侍的內外命婦都說著一樣的話。
這種話說多了，根本不會起效，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適得其反。
安慰的話要是有用，那說了這麽多，皇後早該振作起來了。
可娘娘至今都是昏昏沈沈的，雖是醒著，卻神志不清，有時還胡話連篇，怕是離失心瘋也不遠了。
易夢詩能理解，但不能體會，畢竟皇後的太子已經成人，而她的翊兒只是滿月。
辛辛苦苦撫養長大的孩子就這麽沒了，換做是哪個母親都會瘋的。
“你們服侍皇後娘娘躺下吧。”
“是……”
“是。”
長公主吩咐著皇後的宮女，然後喚上易夢詩，二人退了幾步，其餘的就交給那些宮女了。
“你不久前也遇上糟心事，這個時候喚你來宮裏，可還撐得住？”
“多謝母親關心，臣媳無礙，還好有世子爺，不然臣媳只怕是熬不過去的。”
“你們夫妻和睦我就放心了，可如今局勢不好，免不了要打仗啊……”
長公主一聲長嘆，眉頭也皺成了一個倒八。
皇後如今都成這樣了，皇上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皇上已經好久沒有出過禦書房了，如此下去，過勞成疾是遲早的事。
“國公爺和世子最近如何？”
“母親放心，父親和世子爺都好，只是近來諸事繁多，他們也忙得不可開交。”
“自然了，朝廷都這樣了，哪裏還有閑雜的人呢……”
長公主想到他們父子，心中的郁結又再濃了三分。
面對眼前局勢，無論是誰都極是惆悵。
她們身為女子，雖不用和他們男人一樣沖鋒陷陣，但一家一國都是榮辱與共，不存在有誰能夠獨善其身。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忽然，一個婢女大呼小叫地跑進來，可還沒等她說下去，她便被後面的人一劍斃了命。
“呀啊——”
“哇啊——”
看到這場面的宮人都嚇到了，好幾個外族刺客闖入皇後宮中，他們見人就殺，毫無人性。
他們殺完外面的宮人，正準備闖進寢殿內，而這個時候寢殿裏的易夢詩和長公主聽聞了外面的動靜，也同時出來探個究竟。
她們正好撞上那些刺客，二人的目光快速掃過外頭的場面，易夢詩和長公主大約也能猜到發生了何事。
鳳和宮被包圍了！
如果中宮被包圍了，那麽後宮也已慘遭毒手，那便是整個皇宮都已淪陷。
“你們是何人？竟擅闖中宮，不知道這裏是何地嗎？”
長公主不畏這些狂徒，將易夢詩護在自己身後，怒聲叱喝著。
易夢詩心裏懼怕，但第一次見到如此威嚴的長公主，她由心地敬佩。
那些刺客上下打量叱喝他們的人，也一眼便看出長公主不是一般人。
“你便是大康長公主盛燕歌？”
“本宮沒有必要回答你！”
“那就都抓起來——”
刺客的頭目一聲令下，一口氣抓了寢殿內所有宮人，當場斬殺。
頓時寢殿內滿墻血跡，殿內到處是血，戾氣甚重。
他們連榻上的皇後也不放過，將皇後拖下床榻，一路拖到寢殿外。
“皇後娘娘——”易夢詩出聲一喊，和長公主一同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們也想上去救人，可她們自己也在刺客的包圍下，根本脫不開身。
“哦，原來這個女人就是皇後啊……”為首的人簡單地打量了一眼皇後，皇後至此都是瘋癲的狀態，所以全然意識不到眼前發生了何事。
“我的兒……我的兒……”她嘴裏仍念念有詞，可她呼喚的人，已再也回不來了。
“直接殺了。”
那人擺手，命令道。
一個刺客舉起長劍，一劍刺死了皇後，簡直是殺人不眨眼。
易夢詩和長公主眼睜睜看著皇後倒在血泊中，瞠目結舌，她們緊緊地相偎在一起，已經預測到她們即將迎來的命運。
果然，那些人殺完皇後，目光也轉向易夢詩和長公主這邊。
“母親，一會兒我沖過去轉移他們的註意力，您趁機先走！”
“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兒呢？要走咱們一起走！”
“可是……”
“你們兩個別嘰嘰喳喳的了，你們誰都逃不了！”
刺客頭目耀武揚威地擡起手裏的劍，將劍身掛在自己的肩膀上，挑釁似的盯著她們。
“長公主，這裏有奴婢在，奴婢一會兒牽住他們，您和世子夫人先逃吧。”
“夫人，奴婢也願意做誘餌。”
鄭嬤嬤和白桃護主心切，願意以自己的性命換取主人的平安。
易夢詩稍稍偏過腦袋，她無法做這個決定，她不想她們任何一個人出事，要逃就大家一起逃。
可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你就是長公主盛燕歌？”刺客頭目一揮長劍，直指向長公主。
“放肆——長公主名諱豈容你直呼？！”
鄭嬤嬤擋在長公主身前，可她的話音剛落，便被男人斬了首，血光四濺。
“啊——”
易夢詩不敢看，嚇得緊閉雙眼，躲到了長公主背後。
而鄭嬤嬤的血全噴在了長公主的臉上和衣服上，幾乎滿地都是。
因為有長公主庇護，易夢詩才沒有被濺到。
“你就是長公主，是不是？！”
那男人已問了三遍這個問題，這第三遍能聽得出他的不耐煩。
“是又如何？”
女人擡起高傲的頭顱，一邊拭著臉上的血，一邊回道。
男人凝視著眼前的女子，見她目睹了這種場面竟然還臨危不亂，果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除了長公主盛燕歌，其餘的就地斬殺！”男人不忘此次的任務，揚聲下令道。
那些刺客一個個沖過來，欲要把長公主和易夢詩強行分開。
“母親——”
“等等，你們若是敢動她一個指頭，我便立即死在這兒！”
長公主見勢不妙，伸手拔下自己發髻上的簪子抵在脖子上，嚴肅地威脅他們。
他們既是想活捉她，那麽她的性命暫且還是可以威脅到他們的，這便是她眼下的唯一籌碼，她只能以此賭上一把。
男人唇角扯出一個猖狂的笑，他舔舔嘴皮，點了幾下頭，指著長公主道：“好……臭三八算你有種，全部帶走！”
這些人粗鄙野蠻，手腳動作都極為粗魯。
他們抓了易夢詩和長公主，把她們帶到了大殿上。
此時的殿內血海屍山，那些都是宮中侍衛和宮人的屍首。
大殿上血氣濃重，常人聞了只會惡心反胃。
易夢詩蹙緊眉頭，那味道聞了實在不好受。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恐怖的場面，那侍衛和宮人的屍首各種面目的都有，有些甚至身首異處。
“放心，有我在。”與她相比，長公主倒是鎮定得多。
“是……”易夢詩聲音都發著抖，她緊環著長公主的臂彎，而她身後的白桃也緊緊跟著她，深怕落了伍。
如今鳳和宮中幸存下來的，就只有她們三人了。
“長姐——”
她們被帶到殿前，皇上此時早已被俘。
不止是皇上，襄國公也在，還有秦將生和那個叫阿卓的異邦男子。
“你是……蕭卓？”
長公主親眼見到那人，神色隨之也改變。
和方才的鎮定不同，她的眼裏已有了詫異和震驚。
“好久不見了燕歌，別來無恙啊？”
那叫蕭卓的男子此時正霸占著皇上的龍椅，狂傲放肆地坐在上面，傲視著底下所有人。
眼前的這些人對於他來說，連螻蟻都不如。
“你……你怎麽會……”
“我怎麽會還活著是嗎？”
蕭卓高傲地俯視下面的人，眼裏是攝人心魄的陰森。
男人輕蔑地冷哼一笑，即使隔著一段距離，那笑容也能讓人不寒而栗。
“我當然要活著！我留下這條命，便是來向你們追魂索命的！”
蕭卓指著他們所有人，憤怒道。
他還踩了一腳匍匐在自己腳邊的皇上，皇上受不住他這一腳，十指連心，痛得嗷嗷直叫。
秦將生默默地站在他身邊，懦弱地垂著身子，什麽都不敢做，也不敢插一句嘴。
“蕭卓——你放肆！！！”
襄國公怒斥他的大不敬，可換來的卻是對方狠狠的一拳。
“我蕭卓做事，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蕭卓，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的人是我，你放了堯俊和韓宗！”
“放？哼——我蕭卓抓來的人沒有放過的道理，今日所有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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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皇上的旨意才往北西發出去不到一月，這聖意和細作的首級都還未到達北西，京城便收到了太子的人頭。
朝野一片嘩然，皇上痛失愛子，悲憤交加。
皇後就此病倒，一蹶不振，內外命婦輪流服侍皇後，可皇後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而且持續惡化中。
京城之中流言四起，太子被殺，首級也被敵人送回了城中，這事傳得沸沸揚揚，也攪得人心惶惶。
易夢詩也被列入服侍皇後的命婦人員之中，每隔五日她便要到宮中服侍皇後。
輪到第三次的時候，長公主也來了宮裏，她們婆媳一同在鳳和宮陪同皇後。
“我的兒……我的兒啊……”皇後每日嘴上都離不開這幾個字，好似一只剛學舌的鸚鵡，就只會這一句了。
易夢詩端著一碗參湯，不知該如何安慰皇後，她看向坐在另一邊的長公主，而長公主也看著她。
二人同時沈默，不是她們不會安慰，而是安慰的話來來回回就那些，每日來服侍的內外命婦都說著一樣的話。
這種話說多了，根本不會起效，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適得其反。
安慰的話要是有用，那說了這麽多，皇後早該振作起來了。
可娘娘至今都是昏昏沈沈的，雖是醒著，卻神志不清，有時還胡話連篇，怕是離失心瘋也不遠了。
易夢詩能理解，但不能體會，畢竟皇後的太子已經成人，而她的翊兒只是滿月。
辛辛苦苦撫養長大的孩子就這麽沒了，換做是哪個母親都會瘋的。
“你們服侍皇後娘娘躺下吧。”
“是……”
“是。”
長公主吩咐著皇後的宮女，然後喚上易夢詩，二人退了幾步，其餘的就交給那些宮女了。
“你不久前也遇上糟心事，這個時候喚你來宮裏，可還撐得住？”
“多謝母親關心，臣媳無礙，還好有世子爺，不然臣媳只怕是熬不過去的。”
“你們夫妻和睦我就放心了，可如今局勢不好，免不了要打仗啊……”
長公主一聲長嘆，眉頭也皺成了一個倒八。
皇後如今都成這樣了，皇上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皇上已經好久沒有出過禦書房了，如此下去，過勞成疾是遲早的事。
“國公爺和世子最近如何？”
“母親放心，父親和世子爺都好，只是近來諸事繁多，他們也忙得不可開交。”
“自然了，朝廷都這樣了，哪裏還有閑雜的人呢……”
長公主想到他們父子，心中的郁結又再濃了三分。
面對眼前局勢，無論是誰都極是惆悵。
她們身為女子，雖不用和他們男人一樣沖鋒陷陣，但一家一國都是榮辱與共，不存在有誰能夠獨善其身。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忽然，一個婢女大呼小叫地跑進來，可還沒等她說下去，她便被後面的人一劍斃了命。
“呀啊——”
“哇啊——”
看到這場面的宮人都嚇到了，好幾個外族刺客闖入皇後宮中，他們見人就殺，毫無人性。
他們殺完外面的宮人，正準備闖進寢殿內，而這個時候寢殿裏的易夢詩和長公主聽聞了外面的動靜，也同時出來探個究竟。
她們正好撞上那些刺客，二人的目光快速掃過外頭的場面，易夢詩和長公主大約也能猜到發生了何事。
鳳和宮被包圍了！
如果中宮被包圍了，那麽後宮也已慘遭毒手，那便是整個皇宮都已淪陷。
“你們是何人？竟擅闖中宮，不知道這裏是何地嗎？”
長公主不畏這些狂徒，將易夢詩護在自己身後，怒聲叱喝著。
易夢詩心裏懼怕，但第一次見到如此威嚴的長公主，她由心地敬佩。
那些刺客上下打量叱喝他們的人，也一眼便看出長公主不是一般人。
“你便是大康長公主盛燕歌？”
“本宮沒有必要回答你！”
“那就都抓起來——”
刺客的頭目一聲令下，一口氣抓了寢殿內所有宮人，當場斬殺。
頓時寢殿內滿墻血跡，殿內到處是血，戾氣甚重。
他們連榻上的皇後也不放過，將皇後拖下床榻，一路拖到寢殿外。
“皇後娘娘——”易夢詩出聲一喊，和長公主一同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們也想上去救人，可她們自己也在刺客的包圍下，根本脫不開身。
“哦，原來這個女人就是皇後啊……”為首的人簡單地打量了一眼皇後，皇後至此都是瘋癲的狀態，所以全然意識不到眼前發生了何事。
“我的兒……我的兒……”她嘴裏仍念念有詞，可她呼喚的人，已再也回不來了。
“直接殺了。”
那人擺手，命令道。
一個刺客舉起長劍，一劍刺死了皇後，簡直是殺人不眨眼。
易夢詩和長公主眼睜睜看著皇後倒在血泊中，瞠目結舌，她們緊緊地相偎在一起，已經預測到她們即將迎來的命運。
果然，那些人殺完皇後，目光也轉向易夢詩和長公主這邊。
“母親，一會兒我沖過去轉移他們的註意力，您趁機先走！”
“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兒呢？要走咱們一起走！”
“可是……”
“你們兩個別嘰嘰喳喳的了，你們誰都逃不了！”
刺客頭目耀武揚威地擡起手裏的劍，將劍身掛在自己的肩膀上，挑釁似的盯著她們。
“長公主，這裏有奴婢在，奴婢一會兒牽住他們，您和世子夫人先逃吧。”
“夫人，奴婢也願意做誘餌。”
鄭嬤嬤和白桃護主心切，願意以自己的性命換取主人的平安。
易夢詩稍稍偏過腦袋，她無法做這個決定，她不想她們任何一個人出事，要逃就大家一起逃。
可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你就是長公主盛燕歌？”刺客頭目一揮長劍，直指向長公主。
“放肆——長公主名諱豈容你直呼？！”
鄭嬤嬤擋在長公主身前，可她的話音剛落，便被男人斬了首，血光四濺。
“啊——”
易夢詩不敢看，嚇得緊閉雙眼，躲到了長公主背後。
而鄭嬤嬤的血全噴在了長公主的臉上和衣服上，幾乎滿地都是。
因為有長公主庇護，易夢詩才沒有被濺到。
“你就是長公主，是不是？！”
那男人已問了三遍這個問題，這第三遍能聽得出他的不耐煩。
“是又如何？”
女人擡起高傲的頭顱，一邊拭著臉上的血，一邊回道。
男人凝視著眼前的女子，見她目睹了這種場面竟然還臨危不亂，果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除了長公主盛燕歌，其餘的就地斬殺！”男人不忘此次的任務，揚聲下令道。
那些刺客一個個沖過來，欲要把長公主和易夢詩強行分開。
“母親——”
“等等，你們若是敢動她一個指頭，我便立即死在這兒！”
長公主見勢不妙，伸手拔下自己發髻上的簪子抵在脖子上，嚴肅地威脅他們。
他們既是想活捉她，那麽她的性命暫且還是可以威脅到他們的，這便是她眼下的唯一籌碼，她只能以此賭上一把。
男人唇角扯出一個猖狂的笑，他舔舔嘴皮，點了幾下頭，指著長公主道：“好……臭三八算你有種，全部帶走！”
這些人粗鄙野蠻，手腳動作都極為粗魯。
他們抓了易夢詩和長公主，把她們帶到了大殿上。
此時的殿內血海屍山，那些都是宮中侍衛和宮人的屍首。
大殿上血氣濃重，常人聞了只會惡心反胃。
易夢詩蹙緊眉頭，那味道聞了實在不好受。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恐怖的場面，那侍衛和宮人的屍首各種面目的都有，有些甚至身首異處。
“放心，有我在。”與她相比，長公主倒是鎮定得多。
“是……”易夢詩聲音都發著抖，她緊環著長公主的臂彎，而她身後的白桃也緊緊跟著她，深怕落了伍。
如今鳳和宮中幸存下來的，就只有她們三人了。
“長姐——”
她們被帶到殿前，皇上此時早已被俘。
不止是皇上，襄國公也在，還有秦將生和那個叫阿卓的異邦男子。
“你是……蕭卓？”
長公主親眼見到那人，神色隨之也改變。
和方才的鎮定不同，她的眼裏已有了詫異和震驚。
“好久不見了燕歌，別來無恙啊？”
那叫蕭卓的男子此時正霸占著皇上的龍椅，狂傲放肆地坐在上面，傲視著底下所有人。
眼前的這些人對於他來說，連螻蟻都不如。
“你……你怎麽會……”
“我怎麽會還活著是嗎？”
蕭卓高傲地俯視下面的人，眼裏是攝人心魄的陰森。
男人輕蔑地冷哼一笑，即使隔著一段距離，那笑容也能讓人不寒而栗。
“我當然要活著！我留下這條命，便是來向你們追魂索命的！”
蕭卓指著他們所有人，憤怒道。
他還踩了一腳匍匐在自己腳邊的皇上，皇上受不住他這一腳，十指連心，痛得嗷嗷直叫。
秦將生默默地站在他身邊，懦弱地垂著身子，什麽都不敢做，也不敢插一句嘴。
“蕭卓——你放肆！！！”
襄國公怒斥他的大不敬，可換來的卻是對方狠狠的一拳。
“我蕭卓做事，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蕭卓，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的人是我，你放了堯俊和韓宗！”
“放？哼——我蕭卓抓來的人沒有放過的道理，今日所有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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